【EC】情迷工作日（30）
30、
漆黑的夜空中闪着几颗星。Erik驾驶着车子行驶在满是霓虹灯的纽约。刚刚结束的一天似乎格外漫长。在他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上，Charles沉沉的睡着了。
Erik借着等红灯的时间偷偷看了Charles好久，不管什么时候，这家伙的睡相都无比老实，一副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样子。刚刚的谈话像个肿块压在Erik心里，让他想哭，让他想嘶吼，张开嘴却又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。Charles安静的闭着眼睛，一绺头发垂到了脸上，Erik伸出手，轻轻帮他拨到耳后，他也没有动。大概是真的累的狠了吧，身体上的，心灵上的。
“Charles？”Erik突然带着颤音轻声叫道，“……Charles？”
Charles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：“啊？到家了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Erik不易察觉的舒了口气，柔声说，“陪我聊聊天，可以吗？”
Charles懵懂的点头：“好啊，聊什么？”样子一如既往的乖巧。
Erik也不知道为什么硬要叫醒Charles，这很不像他平日gentlelover的风格。但是当看到Charles沉沉睡去时，心中涌起的担忧和不安却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。此刻的Erik看着Charles的脸，胸口某一处开始痛起来，痛的几乎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，脸上却依然笑着：“说点什么都好，我看你跟Logan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题，怎么到我这里就找不到话了呢？”
“是啊，都好长时间没见Logan了。”Charles自言自语道。
“喂，尊重一下我好吗！我在吃醋啊！”Erik抗议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Charles赶紧说，“那个……Logan最近怎么样了？”
Erik哭笑不得，真不知这家伙是装傻还是真的呆萌。
“Logan挺好的。”Erik说，“他最近把跑车卖了，换了台蠢得要死的摩托。每天跟在刑侦队屁股后面，也不知在干什么。”
“他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啊？”Charles笑着说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只要他别再来招惹你就行。”Erik说，“不过这么说的话，我记得刑侦队的小队长貌似也是骑摩托上班的……”
Charles抿嘴微笑：“改天我问问他。”
车子在路口转了个弯，路旁出现了麦当劳的大M标志。
“Erik，”Charles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，微红着脸说，“我……有点饿了。”
如果是从前，Erik一定二话不说把车开进汉堡店的drive through通道，点两个大套餐外加一盒鸡翅带走。但是今天他却有点犹豫。
“这么晚就别吃汉堡了，对胃不好。”Erik柔声说，“等到家了我帮你泡点麦片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Charles低下头，难掩声音的里的失望之情。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十分钟之后。
“别在车上吃啊，回家再吃Charles。”
“可是……这汉堡太香了……”
“但是你在车上吃可能会——”
“啊哦！”
“……弄到身上的。”
“对不起TAT。”
那天夜里，Erik把Charles压倒在床上，没完没了的吻他。但是这次却不同以往，Erik的身体没有越来烫，反而越来越凉。
“你在害怕吗？”Charles难过的摸摸Erik紧锁的眉头，伸腿环住了他精瘦结实的腰。面对再明显不过的邀请，但Erik却没有动。他深深的凝望着Charles的脸，突然偏过头，发出一声苍白的短促的笑。
“其实我还是有点恨你的。”Erik说。
Charles咬咬嘴唇，低垂下眼。该来的还是要来，Erik生气是应该的。但Charles宁愿Erik大声吼他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静静的用绝望的调子说着这样的话。
“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。如果我今天不坚持问你，你是不是准备等到你死的那天才让我知道？你真的很残忍Charles，你连努力挽回的机会都不给我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Charles说，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。道歉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，但他对不起Erik的地方太多，似乎说多少次都不够。
Erik叹了口气，把Charles紧紧搂在怀里。
“我不会放弃你的。”Erik坚决的说，“你不会死，Charles，不管用什么办法，我都不会让你死。”
从那天起，Erik丢掉了家里的垃圾食品和零食，学着每天下班后做饭给Charles吃。开始是很灾难的，可因为他放了足够多的心思，到后来竟然能勉强入口了。晚上他们不再搂着看电视，而是会出门去，有时是去海边或公园里散步，有时是帮隔壁陈太太遛狗（陈太太心花怒放的答应了）。Charles的iPad被Erik没收了，说是怕有辐射。不过反正他白天要去学校教书，晚上时间又被Erik占得满满的，倒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便。
就这样，又过了一个多月。Charles注意到自己的病情有些细小的恶化，他开始变得很容易疲倦、贪睡，有时候会忘记事情。当他很用力的想阅读一个人的思想时头会痛。他安慰自己说这并不算太糟，至少比当初和他一起受训的那些少年要好得多，也没有影响他日常的生活。要告诉Erik吗？Charles犹豫着，他不想要Erik再觉得自己对他有任何隐瞒。但是如果特意去说，又总是有点小题大做的感觉，白白加重他的担心。
这一天，Erik出门买菜，留Charles一个人在家。Charles突然想起白天讲课时碰到的一个问题，自己当时并不是很有把握，所以没给学生讲明白。他打开Erik放在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，想查查这问题的答案。电脑显示休眠状态，锁屏壁纸已经换成了Erik和Charles的合影。Charles熟练的输入登录密码，那是Emma的生日，Erik一直没换过。
Charles打开浏览器，首先跳出的是Erik上次浏览的内容：50道简易健康菜谱。Charles偷笑了一下，再去看另外十几个标签页：脑癌患者的护理方法、奥本海默患者的晚期症状、神经医学研究取得最新进展、脑肿瘤的诊断与治疗……
笑容慢慢在Charles的脸上隐去了。
傻瓜，他喃喃的说。
查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后，Charles清空了浏览器里的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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